[柔术爱好者文章迁移] 我的训练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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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的老公是一个从事杂技的教练,虽然他年龄不大,但是干这行也有5年多的时间了.拥有这样一个老公,我想网站上很多大虾都很羡慕吧,其实身位妻子的我却并非这么觉得,那种感觉是别人无法体会的……,就讲讲每天一遍遍发生在我身边的故事吧。

我和我的老公认识是很自然的事情,没有什么另人觉得浪漫的偶遇,我和他在同一个杂技学校里共事,他从小学体操,后来改行学杂技,从小就吃了不少苦。而我大学一毕业本想去一个很正规的学校当老师,可是这两年就业形式不太好,所以就进了一家杂技学校,这所学校可是相当有名气的呀!考虑到在这种学校教学很轻松进欣然的进来了,主要教英语。这里的文化课老师大多都是年龄大的退休老师了,所以年轻的我显的很出众。

记得头一天来这里上课的时候,我很激动毕竟要为人师了嘛,所以一番打扮后,早早就到学校备课。第一次到杂技学校十分的好奇,平时在电视里看到杂技演员们灵敏的身手真的很佩服,这次就可以看到他们不为人知的故事真的很好奇,路过1#楼练功房的时候我透过门上高高的窗户向里望了进去,这间教室和普通学校的教室一样大,只是没有桌椅,两面安有把杆,一面有肋木,一面墙装有大镜子,地上铺有塑胶地板,墙上写这“刻苦训练,争创一流”的字样,感觉象是新装修过的,看到这自己也很高兴,感觉这个学校的硬件还不错。这时候我听到里面有“哎呀、哎呀”的叫声,一象好奇的我就踮起脚尖再想里望去,看到里面有几个约十二、三岁,面目清秀的小姑娘在压腿,她们最硬的也能劈到200度左右,看到这个场面我惊呆了,因为没有踏进这个学校以来,我从来不知道人的腿居然能劈到180度以上!不由的我“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手里拿的书本也掉到地上,不小心将需掩的门撞开了,我赶忙蹲在捡书本,下意识里觉得身前好象站这一个人,抬头一望,旁边站这一个男教练,个头不高但却很帅气,他蹲下来帮我捡书,我意识到自己失态的举动,羞的满脸通红,头也不敢抬接过书本灰溜溜的赶紧走开,连声谢谢都忘记说。刚走两步,就听见那个男教练大声地训斥到“看什么看,没见过女老师,以后我让你们天天见张教练!每个人把腿抬高到第三层肋木上!”。听到这我心想:这个男教练好厉害呀,一定很难相处,以后一定要离他远点,走路要绕着走!可是那个张教练是什么人呢?但肯定是个很严厉的女教练。这里好可怕呀,没个人都那么凶!完蛋了,刚参加工作就到了这样一个地方,郁闷呀!!!不过还好我是教文化课的,文化课的老师应该还不错吧……,就这样一路想着心事,我走进了我新的办公室,走进了我的工作岗位。

8:00,文化课的老师们还没来,因为这所学校的文化课都安排在晚上,所以文化课老师一般都下午才来上班。我闲来没事就走进了校长办公室,希望他能带我去学校走走,见见学校的其他老师,以便更快的熟悉环境,为当个好的英语老师做好准备。校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听说我的来意后很高兴,他激动的对我说:学校这些年正经的科班英语老师几乎就没有过,希望我一定要把学生教好,这对孩子们的成长很重要。因为这些年出外演出交流的机会越来越多了,孩子们到外国不会讲英语没有办法宣传我们国家的传统文化呀!我听到这也很高兴,学校如此重视我真的很开心。于是我们边说边走,校长开始给我介绍学校的整体情况和各种设施情况。这所学校是从一个传统杂技的班子发展起来的,为了宏扬我们国家的传统文化这所学校所在的市每年出资资助学校的发展。今天这里已有500多名学生在这里学习杂技了,并多次获得了国际大奖,经过这几十年的风风雨雨真的很不容易。说着我们走到了3#楼,这里的学生正在排高空杂技,4#楼是魔术楼,那里的学生有的学逃脱术,有的学近景魔术,有的学舞台魔术,……总之对我这个外行人来说觉得名堂很多。不知怎么的我和校长又绕到了1#楼,校长介绍说这里主要是练习柔术的,大多都是女孩子,她们这一行特别苦,要我一定好好关照她们,说着就带我走进练功房,我看到那些孩子们正在相互压脚背,孩子们虽然没有哭,但我清晰的看到她们稚嫩的脸上满是泪水,……真不知道她们怎么了?难道是教练骂了?

校长喊了声“张教练,过来一下。”

“什么事?校长”张老师答到。

“给你介绍个新同事”,校长说。

“这是咱们学校新分来的本科毕业生,教英语”校长又说。

张教练看到我后很有礼貌的说。“你好!”并对校长说“我们认识”。

我生硬的说了声:“你好”。

校长很惊讶的说“认识就好,你们都是年轻人,王老师是新来的英语老师,对这里的环境还不太熟悉,以后要是有什么困难你要多帮助她”。说罢,转身便对我说:“王老师,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学校就这么大,你可以自己到处走走。”

张教练笑了笑说:“没问题”。

我说:“谢谢!”,可心里想这个男人这么凶,我躲你还来不及呢,还敢让你帮助!于是,我又说“我还要到处走走,再见!”转身就要离开。可张教练说:“哎,我叫张欣然是这里的软功教练,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直说。”我头也没回装做没听见。他又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礼貌,我再和你说话呢!你叫什么名字,你早上还没谢谢我呢。”我心想:这个人怎么这么多话,讨厌!早上那么丢人的事他怎么还提。但为了礼貌起见我说了声:“谢了,我叫林子心”。说完加快脚步离开了。

匆匆离开1#楼后,我来到了学校的操场上,从这里就可以看出这个学校的气派了。红色的塑胶跑道,绿色的草坪,连看台都是用花岗岩铺过的,沿塑胶跑道的外围有一圈不锈钢的围栏。这个操场是封闭的,想进入草场必须凭教师证和学生证而且必须穿运动鞋才能进入。入口处有一个关于这个操场建成时间及投资方的简介,原来这个操场是2003年8月才建成的,投资人是这个学校89年的一个毕业生,叫简琪,听着名字我想应该是个男的吧。我径直向这个操场的入口走去,自从大学毕业后再也没有去过有800米跑道的标准操场,条件象这样好的操场在我生活的社区里没有一个,心里不免有点激动,它让我回想起我上大学是那幸福的时刻。走到门口时被一位老大爷叫住:“哎,你干什么的?”

我干什么的?我说:“我是这个学校新来的英语老师呀!有什么事吗?”

“想进操场是吧?先看看规定。”大爷说。

噢,对了,怎么激动的把这岔忘了,一没带证件,二我还穿着新买的高跟鞋呢!想到着我不禁嘲笑了一下自己,怎么跟土老冒似的,我现在可是在这所学校教书,有的是机会来操场,忙说:“不好意思,大爷,您管的还挺严。”

大爷也笑笑说:“新来的,没关系,下次注意。”

无奈,我只好围着操场的边溜了一圈,这里是欣赏整个学校景色最好的地方。这个学校是依山而建的,离市区较远。操场是整个学校地势最高的地方,顺着操场的方向再向远望去,就是郁郁葱葱的青山了。所有的教学楼及宿舍楼都在操场的对面,我去过的1#楼就与操场仅隔了一条马路。整个学校就象一座度假山庄,谁能与这里是杂技明星的摇篮联系起来!能在这里教学真好,远离城市的喧嚣,城市的浮躁,让自己静静的沉浸在这艺术的氛围里,享受生活!

远处向起了铃声,一看表11:45了,原来是上午的课结束了。此时,整个校园沸腾了起来,这时我才感受到这所学校与普通学校在这一刻是一样的。我也转身准备去食堂吃饭。

这所学校的食堂分为两个区,一个教职工区,一个学生区。老师吃饭是可以随便打的,可学生不行,他们的食量都是严格规定的,可能学校考虑到这些孩子都在发育期怕吃的太胖影响训练吧。排对的时候,我听见有两个女孩子小声议论到:“听说今天来了个新的英语老师!”

“是呀,我也知道!而且一来就要考试!讨厌的要命!”

“我也不愿考试,这个老师该不会又老又丑又厉害吧,那咱们可死定了!”

“我呀,宁愿劈两个小时270度的竖叉也不愿考试。”

“你吹吧,你劈给我看看,不要了你的小命。”

“……”

轮到我打饭了,这才看见今天的饭还不错,至少品种比较多,我一向就是个贪吃鬼,今天可要吃个遍!打完饭我赶紧找了个离大家远的地方埋头大吃起来。

“呵,挺能吃呀,不怕长胖呀!”

我抬头一看,真是冤家路窄,怎么又是那个张教练!讨厌,我吃多少关你屁事。“谢谢您操心了,本小姐吃多少不用您费心!”接着,我端起盘子打算换个地方在吃。刚站起转身,又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是小林老师吧,我是张老师,软体A班的班主任。”

我回头说:“您好,我是林老师,校长给我介绍过你了。”这位张老师大约有30来岁,一头漂亮的韩式小卷发,笑容很和蔼可亲,很有成熟女人的丰韵。

张老师又说:“我和这位男小张老师是一个系的,怎么你们认识?”

“我们不认识。”没等那个男张老师开口,我就抢先说。

“没关系,现在大家都是同事了嘛,会认识的,来咱们一起吃饭。”

吃完午饭,我和女张老师一起端着盘子向收拾碗筷的阿姨走去,这时碰到了一位身穿连衣裙,一头瀑布般的长发披在肩后的女人,身材极好且很有气质,看年龄应该有25岁左右,想必是位老师吧。

这时张老师介绍说:“这是我们学校的芭蕾课老师,梅沁,她可是我们学校的美女老师呀!”

梅老师笑笑说:“张老师别胡说了,这位是林老师吗?您好!”

“您好!我是林子心老师,张老师没有胡说您的确很漂亮,看的我好羡慕呀!希望拥有你这样迷人的身材。”我回应到。

梅老师说:“这很容易呀,你没事时可以来我的班上,我教你跳芭蕾。”

我兴奋地说:“谢谢,我一定会去的。”

离开饭堂,我准备去学校新分给我的单身宿舍看看,与张老师分开前我问张老师说:“哦对了,您还没说您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张美琪”,张老师答到。

“谢谢张老师,我很感谢你对我的帮助,今后还有麻烦你的地方,也请你多帮助。”

张老师热情地说:“看你那那么客气!”

我的宿舍在四楼,8、9个平方米大,窗户朝北开,嫩绿色的窗帘,阳光透过窗帘斜斜地洒进来,整个屋子虽说光线不是很强但至少很柔和。屋内的家具虽然很简单,但还算新,一张单人床、一张书桌、一把椅子还有一个书柜。呵,这就是我暂时的寄居地了,感觉还不错。拉开窗帘,向外看去印入眼帘的是一栋四层高的教学楼,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不就是1#楼吗?正对一楼的那个有这大玻璃窗的教室不就是早上去过的练功房吗!有张欣然老师的那个练功房吗!哈哈,怎么把我分到这个宿舍了,我心里暗喜,以后想看她们练功起不是很easy的事情呀!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真美妙,哈哈。一直沉静在喜悦中的我赶忙把房间收拾了一下之后,躺在床上享受我的中午觉。

睡醒来已是下午3点多了,大四时那些坏习惯还没有改过来,不能做到按时起床。我自己在心里告诫自己说:现在是人家老师了,干什么事情都要为人师表嘛。可是晚上才有我的课,而且只是个初三年级的摸底测验,这会干什么呢?对,去梅老师的教室吧。

虽然已是9月,可午后的阳光还是火辣辣的,这就是所谓的三伏天吧。这时的校园很安静,可能学生们都已经去上课了吧。来到舞蹈教学楼后,我蹑手蹑脚的在走廊里寻找梅老师的班级,一阵悦耳的钢琴声吸引我走到了舞蹈C班的门前,透过门缝我看到梅老师身穿一身粉红色的纱群,粉红色的舞鞋,轻盈地跳着芭蕾舞。我轻声走进屋内,找了个靠墙角的位置站着仔细欣赏梅老师那优美的舞姿。举手投足间我感受到那分明就是一只美丽的白天鹅,在平静的湖水上悠闲自得地游着,那王者的风范,骄傲的神态无不另人折服。几个简单而又基本的舞蹈动作竟然能够给人无限遐想的空间,我真实的被芭蕾舞折服,被这种舞者的精神折服。一曲做罢,教室里响起一片掌声,我这才回过神来,看到周围的学生全是一群6、7岁的孩子,穿着统一的藏青色的练功服。梅老师跳完后对孩子们说:“你们觉得老师美吗?”

孩子们回答到:“美!”

“愿意成为象老师一样的白天鹅吗?”梅老师又问到。

“愿意!”孩子们清澈的嗓音回荡在教室里。

“那你们可就要努力呦!只要努力你们每个人都会从丑小鸭变成白天鹅呀!”梅老师笑着对孩子们说到,“现在开始每个人都把右腿放在把杆上,我们做正压腿。”

孩子们乖乖地把右腿放在把杆上。她们用的把杆要比十几岁的孩子矮一些。另一个辅导老师一一纠正孩子们的姿势。

梅老师发现站在角落里的我,主动走过来对我说:“你来了!”

“真的名不虚传呀,你真漂亮!”我赞美到。

“想学吗?想学就来呀,不过那可要吃苦了!”她笑着说,微微上翘的嘴角为她更增添了许多魅力。

“学,我不怕苦,哪个女孩子不想有迷人的身资,优雅的气质呀!”我回答到。

“怕不怕苦,靠嘴上说是没用的。”梅老师说。

“照你说来练芭蕾舞很苦拉!那这些孩子这么小就要吃那么大的苦真可怜!”我说。

“噢她们呀,他们都是今年新招的孩子,大多数是要练柔术的,也有一些练其他项目的,他们年龄小而且自身条件都是经过层层选拔了,应该不会太难练。再说课程上对她们的要求并不太高,主要是培养兴趣嘛!因为她们太小了现在还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干杂技这一行,也弄不清楚自己究竟喜不喜欢这行,所以培养兴趣、形体训练和增强艺术表现力是C班的主要任务。不过要做到这些,吃苦是肯定要的。”

听到这,我疑惑的问到:“怎么她们还需要增强艺术表现力,柔术不就是一种身体柔软的表现吗?”

梅老师解释道:“当然了,仅单纯是肢体柔软而缺乏美感的柔术不能称其为真正的柔术,只有融入灵魂去表演的柔术才能称为柔术,才能推动柔术的发展。我们要求孩子们从手指尖到脚趾尖每一个地方的透露出艺术的美感。学校的课程也使按次设计的例如软体C班都是6岁到11岁的孩子,他们的课程除了文化课外主要是软开度练习和舞蹈练习,并不涉及杂技过多的内容,他们的演出任务也不多,为的就是用大量的时间来增强孩子们的肢体表达能力,艺术展现力,自信心及超常的毅力。软体B班则是12岁到14岁的孩子,训练的重点是杂技的基本功,比如力量练习,软开度练习及芭蕾舞练习。需要指出的是,这时候的软开度训练要比C班有个明显的提高,所以刚进B班的孩子会很辛苦,但这个时候的孩子稍大些吃苦能力也有所增强。为了增加他们的舞台经验会较多安排他们参赛。软体A班的孩子们可以称得上是学校里的精英了,他们软开度、技巧等方面都达到了很高的程度,舞台经验也比较丰富了,身体发育也达到了一个较好的程度,是个出成绩的好时候了。但为了让孩子们离开学校后有个好出路,课程中加入了编排,设计之类的课程。”

我点点头赞同到:“训练也讲究科学呀!”

梅老师说:“是呀,孩子们都小,作为老师和学校都要为他们的未来负责呀!”

我很赞同梅老师的观点,学校是个教书育人的单位,校领导的目的不应是考大学的上线率,获得各类知识竞赛的名次,而应该更加全面的培养孩子为他们的将来考虑。

这时,那个辅导老师叫了声梅老师好像有什么事。我也看了下表已是下午快5点了,我要赶紧回办公室整理考试用的试卷了,于是匆匆与梅老师告辞。

今天的考试卷并不难,只有60%的考题是初三年级应掌握的英语知识,剩下的40%都是初一、初二年级就应该掌握的东西。这样出题的目的是我考虑到孩子们上文化课的时间很少,而且都在晚上,学习成绩应该不如普通学校的孩子们。

在表针指向5:45时,我就离开办公室向教学楼走去。

作为新老师的头一节课可是很重要的呀,要树立好威信当然不能迟到,我在办公室整理了衣装拿起试卷径直向教室走去。还没来到教室我就听到里面唧唧喳喳的声音,似乎很混乱。我故做表情严肃的走了进去,顿时教室里安静了一些,我想学生们还算给我这个新来的老师面子。我不想让大家觉得我这个新来的老师不和蔼可亲,给我起一堆可恶的绰号,于是我面露出微笑,和同学们打招呼说:“同学们好,我是新来的英语老师,负责教高中一年级,我叫林子心。”转身在黑板上写了大大的三个字:林子心,这时听到前排有学生嘀咕到:这老师这么年轻呀!也很漂亮嘛!另一个说:是呀,我想她该比拿些文化课的灭绝师太强吧。听到这番话,我想这些孩子们,跟他们可要处好关系呦,要不他们准能给你起一箩筐的绰号……,“我的名字很好写也很好记,从今天起我们要一起学完普通高中英语课本一,希望大家能够努力学习,为了了解大家的学习情况,我们今天做摸底考试。”话音还未落,教室里又唧唧喳喳的闹成一片,我提高了声音说:“请同学们安静,我们今天的考试主要针对初三年级的内容,也只是为了解大家的学习情况而已,请大家遵守考场纪律,下面请学习委员上来拿试卷发给大家。”

学习委员是一个很俊秀的小女孩,约莫15岁左右吧,身体很修长,高高地束起一个发髻,标准的练舞蹈的身材。我问:“你叫什么名字呀?”她回答到:“简洁,我见过你,老师,在软体A班训练课上”。说完,她一笑,转身下去。我觉得她好像韩日电视剧里可爱的女主角。

同学们已经开始埋头做试卷了,我这时才从刚才稍稍紧张的情绪中恢复过来,我仔细观察了这间教室。这间教室似乎很有历史了,墙面上的油漆有些已经开始脱落,显的斑斑驳驳。课桌也是传统木制的,可以做两个人的那种。窗户是那种钢窗,早已经被历史淘汰了的。透过窗户望外看看,其实正栋教学楼都是年代久远的了,是老式的尖顶建筑,现在墙体上已爬满了爬山虎,现的有些阴暗,不过在这严严夏日里还是块凉爽宜人的好地方。可是,让人忧心的是在这所艺术类学校里,文化课果然不如专业课那么重要,被置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站在讲台上漫不经心地望着下面的同学,让我一下子回想到自己向他们这么大的时候都在干什么。无意中却发现有同学正在偷看他旁边女同学的试卷,这帮孩子们真的和我们小时候一样,不管老师怎样强调考试纪律已保证考试的真实性,可总有同学要“贼眼放光芒”。我并没有像我所经历过的老师一样直接走向那名男同学,没收他的试卷,要求他离开考场等等。毕竟孩子也大了,老师需要维护他们的尊严,我围着教室走了一圈,在他的旁边停留了片刻,克咳胶囊不是有句广告说:有时候咳嗽也是一种美德吗?他应该也是意识到了,头埋的更底了,我看到试卷上他的名字叫——严毅,旁边那位女同学叫——楠晴。

很快到了收卷的时间了,我同简洁一起收完试卷后,我好奇地问她:“你们的班主任就是那个叫张欣然的呀?他看起来似乎很凶。”

她笑着说:“他才不凶呢?张美淇老师才凶呢,现在回想起在她班上的那段日子真是噩梦呀!”

“不会吧,我看张老师很和善呀?”

简洁和楠晴还有另外两个女同学一起叫到:“是真的!”

我仔细一看另外两个女同学,发现她们也是早上在张欣然班里的学生,“那你们怎么早上还掉眼泪呢?”

“我们,有时候是假哭,为了博取老师同情,降低训练难度呀!这是我们的惯招了,不过每次在张老师这里都凑效,不想一前在张美淇老师那无论你哭死她都不会理你!”楠晴说。

简洁又说:“不过今天早上是真的,听张老师说学校要参加国际比赛,要出一个难度很高的节目,柔术动作中有几项是硬指标,我们必须做到,所以张老师压力很大,我们就跟着倒霉贝,平常一个动作最多保持10分钟的,现在要做到20分钟,平常只用做240度劈叉的,现在必须做到270度以上。”

谈着谈着似乎忘记了时间,一看表,她们该上下一节课了,我赶紧跟她们说:“快到点了,同学们快去上下一节课。”她们也慌慌张张的跑出教室。我收拾好东西,没有回办公室,直接向宿舍走去。路过1#楼的时候,我发现张老师办公室的灯还亮着,莫名的我就走了过去。张老师办公室的门并没有关,可能是夏天太热了吧。我还没走到他办公室门前他就注意到我来了,叫到:“林老师,请进吧。”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到吧我下了一跳,“你怎么知道是我呢?”,我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你穿高跟鞋那铿锵有力的脚步声把你的身份暴漏了呀,我们这里多是专业老师,她们一般都不穿高跟鞋呀”。

我还真是没有注意过这个细节呢,心想张老师还是个挺心细的男人。

“刚考完试吧?有事吗?”他问道。

“是呀,刚考完,可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上课要考试呢?”我回答说。

“这还能不知道,你教的班上可有好几个学生是我们软体A班的学生呀!女孩子在一起就爱唧唧喳喳,我早上就知道了!”他笑着回答道。

“哦,我怎么把这事忘了,她们刚还和我说起过你呢!”

“怎么样?她们一定说了我很多坏话吧!女孩子就爱告状!不过,你还真行呀,刚一来她们就主动跟你聊起来了”

听到着话,我当然很自信的说:“是呀,是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事请,尤其提到你今天K她们了!”。

此时,张老师的好奇心似乎被我的话勾起来了,忙问:“都说什么了?看我明天不收拾她们!”。

我故弄玄虚地说:“保密!”,我之所以这样回答他一是,想捉弄他,报复他早上的无礼,二是,怕孩子们真因为我没有保守秘密而遭到他明早的刁难。再说,我也是从学生过来的,学生通常最讨厌打小报告的人了,我当老师头一天,要是不保守好这些秘密,回头让孩子们知道了,我还怎么在学校混呀。

我故意岔开话题说:“张老师,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去?在看什么书呀?”。

他有点不好意思的回答我说:“《人体结构学》,随便看看的,最近训练难度、强度都要增加了,我怕伤着学生们,现在教学不能像我们小时候那样光凭经验,要讲究科学训练嘛。”

“《人体结构学》,听起来好高深呀,这因该是一本医学的书吧,没想到练柔术的也要学习这个”,我说道:“听你这么说你以前也练过柔术?那你认为从一个老师的角度分析,练柔术真的很苦吗?”

“我以前是练体操的,后来因为脚伤转行干这个了,说真的我觉得练柔术也好、练体操也好,确实很辛苦,如果从很小就开始还能好一些,稍大一些才开始练就会特别辛苦,我就是11岁才开始的。”

我很感兴趣地问到:“能跟我说说吗?我想了解这所学校,了解孩子们”。

“怎么你对这个也感兴趣?”,可话一转,他又说:“这会你见了我怎么不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就躲?想知道容易,告诉我那些丫头们到底说了我什么坏话?”

哼!他的嘴好不饶人呀!我有点生气的说到:“校长说了你有责任帮助我!你不爱说,我还不问了呢!”。

“别、别、别,我跟你开玩笑呢!你可别真生气了呀,要说起来很长,现在太晚了,有机会再说吧,好吗?顺便说一下我们交个朋友吧?”他说到。

听到这话我才意识到都快10:00了,真是不早了。通过刚才的一段话我到觉的他应该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糟糕,至少还是个挺替学生着想的老师,我也就不生气了,说:“那好吧,有机会再说,我也接受你这个朋友。明天我也要早起去上梅老师的课,得早点回去睡觉,再见!”。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说到:“去上梅老师的课,你想成为舞蹈家?不觉得有些晚吗?”

听到他的话,我真是想立刻火冒三丈,什么意思?刚刚建交他就这样,搞地我很没面子,我气愤的说:“怎么了,我就不能成为舞蹈家了?我偏偏要给你看看,我要做到你学生会做的我也能做!”

“这个基本不可能,不过你要是能做到两折,劈腿220度以上,你就真能体会到练柔术的艰辛了。”他感慨的说。

“你等着,我做给你看。”说完这句话,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等着呢,需要我帮助的时候尽管说,我可有责任帮助你呀”他喊到。

我气急败坏的回到宿舍,走到窗前一把拉上窗帘,看到1#楼办公室的灯还亮着,我恶狠狠地说了声“刻薄的家伙!”。

那晚我早早的进入了梦乡……

清晨的阳光似乎总爱跟我这样的懒猪作对,才六点多就毫不留情的透过窗帘投射在我的脸上。“该死的,我明天一定换个厚实的窗帘”,我嘴里嘟囔着,把被子蒙在头上继续睡了起来。“叮、叮……”起床的铃声接踵而至,“天哪!想要我的命呀!”我用几乎哀求的声音嚷到。我抓了把被子更紧的蒙在头上,堵着耳朵,憋得我几乎透不过气来。约莫30秒钟后,那该死的铃声终于安静下来,可是我的手机不知在什么地方又向起来,那铃声此刻显的特别刺耳。我在床上乱摸一阵后,不幸的发现没有,无奈穿上拖鞋奔向发出声音的地方一阵乱翻后,终于找到了。

“喂,谁呀?这么早”,我用没睡醒的声音问。

“林老师,早上好,快起床了,不是要成为舞蹈家吗?”,电话那边传来张老师的声音。

“不会吧,你怎么老这么阴魂不散呀!”我嘟囔着,挂掉电话,倒在床上继续睡觉。

手机的铃声再次响起,“喂,我求你了,放过我吧,让我睡会吧”,我哀求到。

“快起床!我可有责任帮助你呀!如果你不起我就一直打你手机,到你起来为止。如果你关机,我就去敲你的门!”他很认真的说。

“天那,这该不是在做噩梦吧”我极不情愿的说:“好,我起!十分钟后楼下见。”从这一天起,我的噩梦似就真的来了。

我说十分钟,可是我实际用了十五分钟才下楼。他早已在楼下等我了,看着我穿的连衣裙和凉鞋纳闷的问到:“你下来干什么呢?”

我当然更是没好气的说:“我还想问你呢?这么早叫我下来干什么?”

“跑步热身呀!你不要成为舞蹈家吗?要从现在做起呀!”看来他来真的了。

“舞蹈家也不用这么早起吧,也不用昨晚说要练习,今就要这样吧?”我不满的说道。

“你已经迟到了,快上去换衣服,少罗嗦!”他很严肃的说道,同时给了我一个装满东西的塑料袋。

“学校给每位老师都会订做两套工装,一套是运动衣,一套是西服。这里面装的是运动衣和运动鞋,也不知道合适不?我今天早晨碰到工会的刘老师顺便帮你领的,西装要你去量身订做。另外里面还有一件连体的练功服和一双舞蹈鞋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也算对我昨晚的话赔罪,希望你别介意,收下礼物吧。”说到这时,我好象看到了他腼腆的一面。

“呵,看在见面礼的份上,我就不介意了,要知道我可是个很大度的人呀!我去换衣服。”,说完,我跑上楼去。

我这人从没有早起锻炼的习惯,我似乎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的时候,就发现居然有个跟我非亲非故的人逼着我晨练,说来也奇怪我怎么就接受了他当我的教练了呢?难道我这么快就被他吸引了?不可能吧。

别以为跑步热身是一件容易的事,在学校一直过着庸懒的日子,看着身上游泳圈在不停的变大,一直在下决心要锻炼减肥,可是永远也只停留在口头上。今天,这就行动了?我一直在问自己。

“我们跑几圈呀?”我问到。

“不知道,看你的情况吧,大约40分钟左右吧”,他说。

听他这么一说,我腿都软了,问到:“啊,40分钟???不会吧,这可是400米的跑道呀,这要跑多少圈呀?”

“开始吧,你跟着我的速度跑!”他根本就没有理会我刚才说的话,只管提要求。

大约五分钟之后我就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我对他说:“咱们歇一歇吧”。

“不行,这才五分钟呀,不会吧,就你这样还要当舞蹈家,你怎么给我看呀?”他笑着说。

“你总是小看人,不就是跑步嘛,跑我跟你跑!”我说出这话时才意识到太好强了也不是件好事,想想从来没有舞蹈基础的我要做到不用手扶站立劈腿到180度,后弯腰到头能贴着屁股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可是,我对他已经放下话了,我要是做不到多丢人呀!一向好面子的我硬着头皮跟他继续跑着。

我的脚步越来越沉重,呼吸也越来越困难,已经不知道自己跑了多少圈了,只听见他在叫“快点!快点”。

终于他停了下来,我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嗓子、牙齿都特别酸痛,心跳的快从嗓子里蹦出来了。

“站起来,快点”他严厉地说,并伸手来拉我。

走了两圈之后,心跳的速度没有刚才那么快了,呼吸也匀速了许多。

“知道你刚才跑了多长时间吗?”。

“多长时间?”

“二十分钟!要知道只有跑四十分钟以上才有热身、减肥的效果呀。”

“我已经很热了”我满脸通红的说。“我怎么没搞清楚你为什么要管我呀?我没怎么得罪你吧,这么整我”。

“哈哈哈,你不是要当舞蹈家吗?我帮助你呀!这点苦就受不了了?要知道这可是刚刚开始呀!”

“我就算要当舞蹈家也要循序渐进呀,没有见过你这么冒进的!”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看你跳舞呀?不会等我退休吧”

“你又小瞧人,我告诉你就这个学期末,你等着吧!”

这时梅老师出现在我们面前,她问到:“怎么,晨练呀?你还真有决心呢!”

我实在太累了,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的出现。我还没来的及回答,旁边的张老师就开口了:“是呀,小林要是决心大着呢,还有点野心呢!”说完,一阵诡秘的笑。

梅老师当然听不出他具体说什么了,就岔开说:“你们怎么在一起?”

怕张老师又岔嘴,我连气都顾不上喘,忙说:“偶遇,偶遇。”

“我早上有C班课,我要去准备了,你们慢慢聊,先走一步。”说完梅老师转身要走。

“我一会去你班上呀,梅老师。”

“欢迎”,梅老师离开了。

“人家梅老师十年如一日,每天早晨都要晨练,那象你一天就成这样,好象残废了一样。哈哈。”

“不早了赶快上课去吧,你”

他看了眼表,的确不早了,说:“那我可走了,明天继续。”

天那,噩梦真的开始了!

经过大清早这么一折腾,我早已睡意全无,回到宿舍简单的打理并吃过早饭后,一看表才8:00多,我提着练功服和舞鞋又开始在校园里溜达,准备等10:00去上梅老师的课。说不知不觉也好,说鬼使神差也好,我又走到了张老师班的门口,不过有区别的是我这次大大方方的进去了,没有偷窥。

“林老师”。

我回头一看是简洁,她已经换好练功服了,黑色的紧身连体衣,白色的连裤袜,映衬着她雪白的肌肤显得犹为美丽。“简洁呀,这么早就来了,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呢!”我说。

“大家都来了啊,最近任务比较多,我们得加紧练习,省得被张老师K”,说完她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谁找K呀?”张老师边说话,边走进教室。

简洁神情慌张的溜开做热身运动去了。

“你怎么来了?”张老师对我说。

“我来参观学习呀,不行吗?”我回答到。

“我双手欢迎林老师的大家光临,不过我的课堂我说了算,在我班上一直有个规矩,除了学生和教练可以进来外,其他人等一律出去,免的让学生们不能安心训练。”

“什么狗屁规矩呀?大不了我也当回你的学生,人家也带了练功服!”我傲慢地说。

“那好呀,看来林老师也是有备而来,正好让我见识见识。”

等我换好练功服在镜子面前show了半天后,发现还真的挺合身,没想到张老师真是个细心的人呢!

再次回到教室的时候,发现学生们已经开始在张老师的指导下做着练习了。在肋木那我看见了简洁,她也注意到了我,我们相互给对方了一个会心的微笑。此时,她正在做220度左右的竖劈,后弯腰抱脚踝。她的神情很轻松,仿佛已陶醉在她极度舒展的肢体中。她的旁边还有个我叫不上名字的女孩,但我赶肯定她是昨晚参加考试的一个学生。她也在做着竖劈,她用双手紧紧的抓住肋木,使自己的前腿几乎和肋木完全挨在一起,但后腿根部则距地面有15公分左右的高度,这个劈叉至少有250度。这个动作就已经另我吃惊不已,她居然示意张教练帮他再压一下后腿。张教练用双手扶正她的肩膀,一只脚保持自己的身体重心,另一只脚轻轻地踩在她的后腿上,用膝盖抵住她的腰,防止因为疼痛而使动作变形。在告诉她要忍住后,开始慢慢用力往下踩。由于她面向墙,我虽然看不见她的面部表情,但她抓肋木的手似乎越来越用力了,全身的肌肉都绷的紧紧的,并且双腿开始颤抖,汗水慢慢侵透了她的上衣,我可以肯定她一定是在很痛苦的坚持着,终于十分钟过去了,她的后腿完全贴到了地面上,一个标准的270度劈叉成型了。这时张老师叫旁边的另一个女孩坐在她的后腿跟部,交代她这样的动作必须10保持分钟后,向我走来。我这才发现,张老师这时也是满头大汗。

“不至于吧,你又没练,怎么也满头大汗呀?”我笑话他。

“可能,天太热,我太紧张了吧”他边擦汗边回答到。

“紧张?”我不解的问。

“人体的柔韧性到了这种程度后,想再突破极限一点,就一定要注意,因为一不小心就可能造成学生们永久的损伤。”,他回答说:“咦,未来的舞蹈家,你打算这堂课当观众呀?还不开始?”

“开始就开始,想当初我的柔韧性可是很好的呀”,的确小时侯我的柔韧性确实是班里数一数二的,可惜爸妈没让我走艺术这条路。我把一条腿放在把杆上准备做正压腿,这个动作我小时侯学过,所以做起来还算标准。

“行呀,还不错,那就开始吧,我不指导你了,那几个在做耗腰,我要去看一下,你自便吧。”他指了指另外几个学生说。

“早点走吧,张大教练!”我讽刺他说。上身挺直向前压,而不是向下压是正压腿的关键,可我现在做起来真是觉得大不如从前了,虽然上身基本能碰到腿,但感觉自己的背是弓的,稍稍抱几秒钟腿就感觉韧带撕扯的厉害。我只能靠上身向前的惯性压腿,而做不到耗腿,虽然我心里清楚,这样并不能真正做到正压腿,但耗腿实在是太疼了。

为了不显的我和这个教室里的人太不和谐,我很有节奏的做着压腿的动作,头则扭向一边偷看那些做耗腰的学生。忽然发现,那个耗腰的女孩不就是楠晴吗?她俯卧在地上,双臂交叉置于头后,另一个学生紧紧的压着她的小腿,为她保持稳定。她在做着体后曲,类似仰卧起坐。我很惊异她的腰怎么会如此柔软,而背部,胸部、腰部的肌肉确又如此富有力量,她每做一次,头部、肩部都可以碰触屁股,但的确因为体力上的消耗和肌肉的疲劳,她看起来越来越费劲。终于做到第100个时,楠晴停了下来,压她小腿的那个学生则立刻上去给她做腰部按摩,应该是为了缓解腰部肌肉的紧张和疲劳吧。楠晴休息片刻后,张老师要求她做一个静态耗腰并要保持15分钟。所谓静态,我想就是不是依靠身体做往复运动产生的惯性来刺激腰部的韧带和肌肉群吧,而是固定某一个姿态保持一段时间,使肌肉群保持一种固定的状态来使腰部的柔韧性增强吧。果然,楠晴站立,向后折腰使身体做对折,臀部接触肩部,双腿分开成一定角度,头尽可能的从跨下伸出。张老师双手紧拉楠晴的肘关节,把她的上身使劲从跨下拉出,虽然这个动作他俩做起来似乎都很费劲,但楠晴的臀部的确与她的背部紧紧的挨在一起,好象根本没有任何缝隙,连一只手都塞不进去。

这个动作让我看的惊呆了,更另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虽然楠晴的面部表情看起来十分痛苦,但身体在保持如此极度的弯曲时竟没有痛苦的呻吟一声。 15分钟对于正常姿态的人来说很快就过去了,可对于楠晴来说这15分钟的漫长,酸痛通过神经传递到每一触神经末梢的感觉,一般人是无法体会的。

“干什么呢?”严肃而又略带有训斥的声音传入耳朵时,我才回过神来。

“没,没干什么”,我有些紧张而又不好意思的回答。

“压腿都不会呀?我来教你!”

“轻,轻点!”我小声嘟囔到,由于在他的班上,在那么多学生面前,碍于面子我不好意思大声叫。

他先让我做一个正压腿的姿势,双手按着我的腰背部向下、向前一下下振压。他的双手如此有力量,很快使我的胸腹部与大腿完全的贴合在一起,如此大的力量是我始料未及的,从大腿跟部肌肉撕裂般的痛感瞬时间袭卷了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我下意识的开始反抗、挣扎,换来的只是他更用劲的压,更大的痛苦,甚至顺畅的呼吸也成为一种奢侈品。

“轻点,求你了”,我使出浑身剩下的最后一点力气哀求到。

“坚持住,学会忍受!”他的态度很坚决。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的支撑腿、受压腿及全身都在不由自主的颤抖,我不知道这样还要持续多长时间,我也不想去问,更是因为无力去问。

“坚持住,不要在你的学生面前丢脸”他说道。

此时,我已无法去判断他说话的语气,只是默默的忍受,眼泪居然在不知不觉的时候落了一地。

终于,他松开了我并扶起我的上身,早已麻木的腿无法从把杆上取下来,他帮我扶下来并教我如何按摩放松,而我此时根本不离这些,只觉得自己象一个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默默的流着眼泪。

“傻瓜,这点苦就受不了呀,怎么成舞蹈家呀”他看着我泪眼婆娑的样子取笑道。我没理他,他又说到:“不过,你的柔韧性还行,象你这么大的,又没有什么基础的,现在能保持你这个柔韧性水平的不多呀”。

我无法分辨他说的话是安慰我,哄我开心还还是真的,不过这招还真管用,我止住泪水说:“真的吗?”

“真的,我这个专家还能骗你吗?不过还需要继续努力”他笑着说,“继续练吧,会越来越好的”。

“我要去看别人了,你自己练,好自为知,小心我罚你”,他嘿嘿一笑,转身走了。

“我看谁在偷懒!”他走到教室的另一端对着一群女孩子们训斥到。

铃,铃……,早上的第一节课终于结束了,终于可以去上梅老师的课了。

出教室门的那一刹,张老师拦住我说:“晚上,上完课7:45来这间教室一趟。”

“什么事呀?”我疑问到

“你说呢?”他反问我,“记得穿好练功服。”

听到着话,我到是怔住了,心想不会吧,难道他来真的了。

梅老师的课上的很轻松也很愉快,学到一些基本站位、手位、蹦脚檫地之类的基本功。

一天的时间过的飞快,很快又到了晚上上英语课的时间了,今天晚上的课程内容也很简单,就是对昨天的英语试卷中的错误进行集中讲解,这帮孩子的英语水平到真是如我所料挺让人揪心的,但简洁考的还不错。

集中讲解完试卷,还差五分钟下课,我也学着其他老师的样子语重心长的对学生们说:“你们中间的一些人将来会在杂技专业上有很高的建树,可还有一些人可能以后不会再从事这样的工作,多学一些文化课无疑会对你们的将来有很大的帮助。”

下课后,匆匆收拾好资料夹起课本向宿舍的方向走去,刚进宿舍门时手机响起来了。

“喂,谁呀?”我一手拿着课本,一手拔着插进门锁的钥匙,用耳朵和肩膀夹着电话问到。

“林老师,忘记了吗?我们的约定”,电话里传来张老师的声音。

“哦,我、我……”一时,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快点,我已经等了十几分钟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好象很严肃。

糟糕,我怎么忘了,我心里想着,去不去呢?我一遍遍在心里问着自己,要是去的话肯定要受苦了,不去吧……,可我却不自觉的将练功服、练功鞋都收拾好了。算了,去吧,逃的了今晚也逃不过明天。

气喘吁吁的冲进教室,我看见张欣然坐在地上看着一本发黄的厚书,他并不理会我,这样反倒搞的我不知所措。一句话没说,我进入更衣室,出来时发现张欣然正用一种严肃而又犀利的眼神盯着我,弄的我不知道该看哪里。教室里保持着一种另人发寒的气氛。

他终于在瞄了眼墙上挂的表后说话了,“现在8:10了,我们这节课本打算到10:00结束,可你迟到了25分钟,所以我认为依照惯例我们这节课应该上到10:50。”

“不会吧”,我惊讶的叫。

“开始把,我们先做一些热身运动”他丝毫不在意我的表情,更不会在意我内心的想法。那种冷漠顿时让我觉得异常的寒冷。我很诧异,我怎么会如此敬畏他,如此听他的话,难道我真的爱上他了。这个念头闪过我脑子的瞬间,我惊异了,我怎么会这么想。

约莫二十分钟后,我在他的指导下完成了一些简单的热身运动,但这些运动的确很管用,我不觉的寒冷了,甚至还出了不少的汗。

“好,现在我们做一些简单的拉伸训练,按我早上教你的方法做正压,侧压、后压腿各15组”他说话的语气依然那么严肃。

我乖乖的照他的要求做,真的是很认真的做,因为我知道敷衍是过不去的,与其让他更猛烈的压还不如我自己慢慢来。他站在我的旁边除了帮我纠正动作时说几句简单的话外,就不在作声了,只是用他手中的小竹棍敲打着我的身体,提醒我该注意的地方。说实话,压腿的确很痛,竹棍敲打在我的身上也很痛,但我不敢大声喊叫,我怕招致更严重的惩罚。咬牙坚持着,那一分一秒都无比的漫长,终于压腿做完了,但我并不敢长熟一口气,因为我不知道下面等待我的是什么。

来在地上做个趴青蛙吧”他说到。

这个动作对我来说并不算太困难,我很容易就在地上做了这个动作,只是胯部还差一点点就完全贴合在地上。他用手试探性的压了压,我的胯就完全贴上地了,虽然从胯部传来阵阵酸痛,但比较起压腿来说好多了,我能忍受。

“胯部柔韧性很好嘛!看来你真的天生柔韧性不错”他说完,从墙角取来两个约莫有5厘米厚的垫块,对我说:“来,试试把这个垫在膝盖和小腿下”。

我按照他的吩咐把两腿放在垫块上,继续做趴青蛙的动作,可这次和刚才根本就不是一会事。我趴上去胯部离地面近10厘米的距离,我怎么也下不去了,胯部的剧痛让我无法忍受。我用双手支持身体的重量以减免胯部撕裂的疼痛。

“把手拿开”他命令到。

“不行,疼”我嚷嚷到。

他二话没说走到我面前硬把我的胳膊拽直了,使其无法承担上身的重量,我痛苦的叫起来。

“叫吧,疼你就叫吧,还有你受的呢”他说完走到我身后用他双手按着我的屁股一下一下的往下振压。韧带撕扯的疼痛,我在也无法抑制泪水,我放声大哭起来,并用胳膊拼命的支持地面反抗起来。这样似乎惹毛了他,他找来一段绳子将我的手腕反捆至背后,更加使劲的压我的屁股。哭泣、嚎叫都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终于我放弃了,任他摆布。而他也在我的胯部完全被他压到了地面上时停止了,并干脆坐到了我的屁股上让我耗胯。

刚坐上去后,他似乎又想起什么立刻站起来说:“痛吗?在坚持一会吧”,说完找来了沙袋压在我的屁股上,让我动弹不得。

其实麻木的下身早已不知道什么是痛了,我没有回答他是因为我太累了,刚才挣扎时出了太多的汗,都侵湿了头发。

他见我没回答就俯下身子又问到:“真的很痛吗?对不起,我刚才下手是不是太狠了,我真的把你当成我的学生了”。

“痛!我好累,让我趴一会好不好”我硬挤出这几个字。

他见我没事高兴的说:“那你就好好耗着吧,耗这办法虽然痛苦,但的确很凑效,尤其对你这样的出学者。我出去一会在回来看你。”

这该死的家伙,我在心里骂到。酸胀、麻木、疼痛的腿使我无法再想出更好的词来骂他了。他走后,我独自在偌大的教室里享受着痛苦,那种滋味真是让人记忆尤心。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回来了端着一盆热水和一个毛巾,他说:“可以起来了”。说完给我的双手松了绑,移走了腿下的垫块,可我依然不动。

“哎,练上瘾了,快起来”他说到。

“我起不来,腿麻了”我痛苦的说到。

“噢,对了,我怎么把这个忘了”他帮我慢慢的收拢腿,虽然动作很轻但还是很痛。

“轻点,轻点”我叫到。

“来,按摩放松一下”他用毛巾沾了热水后敷在我的大腿跟部,此刻我不知是他的双手温暖还是毛巾温暖,一种异样的暖流涌向全身。

放松完后已是10:30了,“还差二十分钟,做踢腿吧,这样明早你就不会太痛苦”他说。

“求你了,放我回去吧,我瞌睡死了”我哀求到。

“不行,说过了10:50下课,不能破例”他一本正经的说。

无奈,我只好按他的要求做。毕竟这并不太痛。

铃、铃……,早操的铃声又一次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我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要持续多久,难道真要道学期末,我反问着自己。起来吧,快起来吧我的大脑一遍遍要求着我的身体,可身体却象钉在床板上一样动弹不得。我挣扎着,我必须起来,要不又要受体罚了。强烈的信念让我忍着身体的酸痛坐了起来,双手搬动腿到床边,扶着墙我硬站了起来。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对我这样的举动反抗起来,酸痛的感觉传遍全身,突然我觉得自己象一个截肢的患者苦不堪言。踉踉跄跄的冲去洗漱间,又踉踉跄跄的冲到楼下。

“至于吗?走路都变形了”,张欣然笑我说。

“不至于吗?你来试试”,我回击到。

“小时候,我早就试过了。好了,好好走路,操场人多要注意形象呀”,张欣然又说。

“今天好要跑步吗?”我试探性的问到。

“这还用问,下会要问就问些有意义的问题吧”他分明又在取笑我。

我豁出去了,大不了视死如归嘛,总比他这样冷嘲热讽好,“跑就跑”我愤愤的回答说。

不过说实话,今天的运动量比昨天小多了,可能是照顾到我腿疼吧。

早操结束后他对我说:“行呀,今天比昨天强多了,也自觉了,我还以为你今早下不来了呢”。

“别小瞧人”,我回答说,怎么也不能被你这样的人看扁。

“不过,如果你今天真下不来也许我真的会放过你”他若有所思的说。

“马后炮,早知道我今早多睡会”我小声嘟囔到。

可是那么小的声音还是被他听到了,“嘿、嘿,说什么呢?刚表扬过 ,立刻就原形必露了,记得按时到我班上上课”。

早早的来到教室,发现简洁和楠晴已经练的满头大汗了,我也匆忙换好衣服,开始做一些张欣然昨天教的热身运动。

“林老师,你怎么也练功呀?”楠晴问到。

“老师羡慕你和简洁的身材呀!”我笑着回答。

“林老师已经够美的了,还说羡慕我们,我们才羡慕林老师呢!”楠晴高兴的回答到。

我心想这孩子真会说话,我岔开话题说:“你们怎么天天都这么早呀?”

“哎,都怪张老师,他这两天特BT,特严,一点也不象以前那样和蔼了”楠晴有些郁闷的回答到。

可我还没听太明白,这时简洁补充说:“这也不能怪张老师呀,为了排个金奖节目还要在校庆时演出,校长老给他压力,他能不严格要求咱们吗?”

“什么节目呀这么重要?”我好奇的问到。

“具体我们也不知道,张老师只让我们认真训练,不过听说校庆时有很多大人物要来庆祝呀”楠晴说。

“与其让张老师使劲的压,还不如我们自觉点自己练呢,他要是给你压起来可比自己练痛苦一百倍”简洁说这话时好象都打了个寒战。

哎,她们熟不知我昨天已经领教了张欣然的厉害。

这时,张欣然来了,孩子们赶紧都认真练起来,没有刚才唧唧喳喳的闲聊声音了。我也一本正经的把腿抬到了把杆上,“哎呦”我忍不住的叫了一声,今天把腿放到把杆上都很困难。幸亏叫声并不很大,只是楠晴和简洁听到了,我们三个相互笑了笑。回过头来时却发现张欣然也看着我,想必他也听见了吧。

虽然今天的压腿、踢腿动作做起来要比昨天痛许多,但是我还是忍了下来,不禁我自己也佩服起自己的忍痛能力了,也或许是因为我不敢制造出太大的动静来吧。他似乎对我今天的表现也很满意,没有数落我,只是忙着指导别的孩子。

别的孩子都在他的要求下开始加强训练难度后,他忙里抽闲来到我的身旁说:“怎么样,今天比昨天痛多了吧?”

“当然,照你那么练法能不痛吗!魔鬼教练!”我没好气的说。

“什么?魔鬼教练?要知道我可是相当当的仁慈教练,魔鬼这个词还是头一回听到”他笑着说。

“分明就是魔鬼嘛,瞧那帮孩子见你跟见了魔鬼有什么区别”我反诘到。

“你说她们呀,都是我平常心太好把她们惯坏了,现在时间紧,任务急要上难度了,瞧她们有些应付不来了吧”他看了眼孩子们说。

“什么时间紧呀?”我问到。

“从现在到演出的日子总共只有3个月,柔术要拿奖只能通过比别人更软来赢得,当然创新也是关键,可目前节目还没有编出来,为了给以后排练留时间,校长要求我必须一个月内把她们训练出来,我能不严吗?”他的语气中透漏出一丝无奈,更有几分坚定。

“楠晴,偷懒是不是?简洁给她使劲搬,要想轻松做到270度劈叉,在训练中就必须做到超过270度。”他扫了眼教室说。

这时,楠晴终于忍不住哭了,她这一哭把整个教室里的孩子都带起来了,哭声顿时从一点扩大成一片,这是我第一次在教室里听到哭声另我不禁有些心酸。

“哭什么哭,自己很委屈吗?知道自己腿不好,还不抓紧练”他冲着楠晴吼到。

既而他向其他人喊:“哭很值得骄傲吗?你们其他人还一起哭,好从现在开始我发现谁哭谁就晚上来教室,我陪她练,哭就哭个够。”

这话一说出口,教室安静了许多,楠晴也由大声哭泣改为小声啜泣,他扭过头来小声问我说:“我刚才是不是很凶呀?”

我拼命的点点头。“唉”,他叹了口气走向楠晴给她递了张卫生纸,让她檫干眼泪。

这节课终于下了,教室里一下子恢复了课前活跃的气氛,她们的下一节课是创编,教她们如何理解音乐,如何编排节目的,应该说是一堂不用受苦的课。

我依旧去上了梅老师的课,我深深的喜欢上了芭蕾,她的课对我来说是一种享受,一种幸福。

跟昨天不同的是,今天一下英语课我就立刻赶去了教室,那时才7:35,比张欣然要求的早十分钟,换好了衣服我就开始独自练习。7:45时,张欣然准时出现在教室门口,发现我已经在练功了,他有些惊讶问到:“不会吧,这么自觉?”

“不自觉难道想被你罚呀?”我回答。

“知道就好”他笑着说。

按照昨天的程序,我压腿完后要开始压胯了。其实,我浑身的肌肉真的很痛,我实在不愿意再受昨天的苦,我想了半天向他提出交换条件说:“我能不能在做压腿,不压胯行不行?”其实,这话我一说出口就开始后悔,又是一次没有意义的疑问。他并没有回答我,见形势,我有眼色的开始趴青蛙,也许是由于昨天运动过度,今天根本连在平地上趴都很痛。

他见我这样说:“肌肉、韧带痛是正常现象,过两天就好了,你自己压吧,要学会忍痛”。

我自己开始一下下的震压,每振一下股底传来的痛就刺痛一下我的心,终于在十几分钟后,在我已是满头大汗后,我的胯成功的贴到了地上。正准备长长的舒口气,见他又拿来了两个垫块。

完蛋了,我心里想着。他丝毫不顾及我的样子,依旧把垫块塞到我的腿下问我:“自己压还是我帮你压?”

“你轻点行吗?”我实在没有力气将胯部从距离地面近5厘米的地方压到地上。

他再一次将双手放在我的屁股上一次次的开始振压,我也办随着他每一次的振压开始嚎叫,眼泪依旧象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的落了一地。

这样的日子重复了二周,疼痛、眼泪、嚎叫成为我生活中的主要内容,唯一能让我感到幸福的时间只有上梅老师的课和睡觉。张欣然的魔鬼形象也在我脑海中深深的巩固了,可不争气的我不知怎么的却越来越听他的话,难道我真的被他俘虏了?

又是一堂梅老师的课,从这节课开始梅老师所教的难度增加了不仅仅是基本站位、手位了,要开始学习绷脚站立了、控腿等等了。

“林老师,学的不错呀”梅老师在课间的时候对我说到。

“哪呀,这才刚刚开始,要想练成梅老师那样恐怕我一辈子也做不到”我谦虚的说。

“你又不搞专业,练芭蕾可以提高你的气质、优美你的身段”梅老师说。

“我就是这么想的才来上你的课,不过当然也可以时时欣赏梅老师的舞姿呀”我笑着说。

“说真的,从这节课开始难度要加大了,你要回去好好练习脚踝、脚尖的力量,要不会跟不上课的呀,哪些孩子可都是有基础的。”梅老师说。

“知道了,放心吧,我还要成为天鹅呢”我笑着说。

下午的时候,突然感觉肚子一阵阵的痛,算算日子原来该来例假了,平时来例假对我来说是见痛苦的事,可是今天我却很高兴,终于可以逃避张欣然的训练课了。这段日子真的太累了,都怪自己当初的一句话招致这样的后果,真是亏呀。

晚上,我还是准时去了教室,张欣然已经在教室了。

“这么早?我可没迟到呀”我说。

“别废话了,快去换衣服”他对我说。

我站着没动,在考虑要不要把来例假的事情告诉他。他见我没动有点不耐烦的说:“快点,听见没。”

终于,我吱吱唔唔的说:“我来例假了。”

“哦,这样呀,那也要去换衣服,今天我们改改训练内容。”

我终于放心了,高兴的去换了衣服出来后,做了些运动量很小的热身运动。

“今天,我们练习腰部、背部的柔韧性”他说。

“不会吧,我腰最硬了,我从小就不敢做下腰运动”我神色紧张的说。

“那就对了,哪有只练腿不练腰的舞蹈家。来我们和着节拍做下半腰的动作”他得意的说。

在他的指导下,我侧对把杆站立,靠近把杆的一侧手扶把杆,另一只手高举向上,和着他的节拍向后弯腰,眼睛顺着手的方向看去。可能是他怕我重心不稳会摔倒,站的离我很近,一只手托着我的腰,另一只手放在我的肩部,时不时的向下压两下示意我再向下下一些。我虽然无法看到他的眼睛,但我可以确定他的眼睛一直在盯着我,我浑身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想什么呢?我们开始,八个八拍,数到八的时候我们保持一下10秒钟好吧”他说。

虽然我很不情愿,但我能说不好吗?你怎么说,我怎么做吧。

练功就从着有节奏的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开始了。我太害怕会摔到了,不敢下腰,他使劲用手压我的肩膀要我再下一些。

“接着下,你着那叫下腰呀!”他很严厉的说。

“我怕摔”我说。

“有我呢,继续往下下腰。”他对我说,接着又数起了拍子。

每到八时,按他的要求我要在极限位置保持10秒,这对我来说真的很困难。做完头两个八拍的时候,我的腰就已经痛的象断了一样。身体的姿势有些变形,腿已经站不直了。

“腿身直,你这是下腰呀还是弯腿呀”,此时我根本已经不在意他说了些什么了。他用他的膝盖将我的腿顶直。

终于到最后一个八了,“坚持住”他对我说。我真希望那该死的10秒过的快些再快些。可他这时偏偏放慢了读秒的速度,拖长语调说:“一……、二……、三……,……”

“我不行了!”我呼吸困难的说到。

“好了,起来吧,10秒到了”他说到。可他哪知我腰部肌肉酸痛的根本起不来了,我硬挣扎着拼命想直起腰来,可不想却差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因为他在那一刹间紧紧的抱住了我,我才没有摔下去。这一切都出乎了我的意料,我和他都楞住了,他依旧紧紧的抱着我,我的脸刷的一下红了个透,耳根的热的发烫了。我用双手推开了他,不知道他是故意装傻还是真的笨,只到我推开他的那时,他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猪呀你!”我坐在地上抱怨到。

“你才是只猪呢,那么重!”他坐在我旁边说。

这时我回过神来才感觉到腰部哪里是肌肉酸痛连骨头都痛的要命。

“来,我们接着做体前曲吧,这样有助于你放松腰部肌肉”他说。

我坐在地上,上身向前趴,努力让自己的上身和腿贴在一起。做体前曲对我来说并不算太困难,我上大学的时候体前曲考试还得过100分呢。但可能时间长不练了,背有些弓。

“我来帮你压吧”他主动说,还没等我回话他就用双手压到了我的背上,大腿和小腿的肌肉一下子最大限度的绷紧了,胸部也结结实实的压到了膝盖上,由于膝盖内侧的肌肉太痛了,膝盖不禁的弯曲了。

“伸直腿,勾脚尖”他要求着,可见我自己没有把膝盖伸直,他便用小腿抵住我的上身,用双手压我的膝盖。

“哎呀,我的腿要断了,轻点”我痛苦的叫到,并开始用上身的力量努力反抗起来。

“听话,坚持住,调整呼吸你就不会那么痛了”,他更使劲的压了起来。

在一番痛苦的挣扎后,他放过了我,和以往一样嚎叫和泪水伴随着全过程。我泣不成声的说:“你干嘛每次都要把我弄的那么疼?”

“丑小鸭蜕变成天鹅的故事你一定听说过吧,要成为天鹅一定要经历一番常人无法体验的痛苦”他深沉的说,接着他又说:“以后每次练功你能不能不哭,看到你哭我很心疼”。他淡淡地说,那种看着我的眼神不知是否叫做凝视。

我没有说话,但也停止了哭泣。他递过纸巾对我打趣说:“以后难度会越来越大,眼泪哭干了看你怎么办。”

“接下来我们做压脚尖练习吧”他对我说。我按照他的要求一遍遍做着绷脚、勾脚练习。

我的经期就在这样的训练中度过了。

一天,学校贴出通知要求全体师生在礼堂集合说是要开什么大会,具体内容我也不知道。那天我准时到了礼堂在教师区坐下,偌大的礼堂居然做的慢慢腾腾的,没想到学校还有这么多人,平时都不怎么见到嘛。礼堂的舞台上摆了一排桌子,上面放着麦克风,想必是领导发言席吧,舞台的上方挂着一个横幅“感谢简琪校友对我校捐赠”,看到这我明白了,一定是什么人给学校捐赠了什么东西,只是简琪这个人的名字很熟,但却又想不出是干什么的。一会时间,会议正式开始了,校领导和一个陌生的人落座了。那人果然坐在了简琪的位置上,一副商人打扮,看年龄约莫有四、五十岁,但依然看着很年轻。

书记主持会议,他发言了:“同学们、老师们大家好!今天我们在礼堂召开这次会议主要是感谢间琪同志对我校的大力支持,为我校捐赠了一百台计算机。”

礼堂下面一片哗然,大家似乎都很惊讶,因为学校以前除了几位领导外,其他教职员工还没有计算机。文化课也不重视计算机教育,机房里的几台电脑也都是老牛拉破车跟不上时代了。

校长发言了:“首先感谢简琪同志对我校的再次捐赠,……这一百台电脑足以满足全校教工的使用,还能建立一个约三十台电脑左右的小型机房。……希望广大努力工作、学习再创佳绩以感谢简琪同志对我校的大力支持。最后,我们大家再次向简琪表示感谢。下面有请简琪同志发言。”台下当然一片掌声。我素来对这种会议无兴趣,似听非听着,脑子里一直在思考简琪是什么人。哦,对了,学校操场是他出资修建的。很快会议结束了,我却快睡着了,可能昨晚备课到太晚了吧。礼堂的人快走空了,我也挪挪身子出了礼堂。

这时我听到身后有人交谈到:“她还好吧,我真的很想念她”。

“她很不错,专业课和文化课成绩都很好。”

“那就好,我放心了”。

“她真的很刻苦,她的班主任张老师一直很欣赏她。哦,对了,期末的时候学校不是要校庆吗,那时她们班要出节目,这个节目学校相当重视,要拿去参加国际马戏节比赛。”

“哦,真的吗?那一定要嘱咐张老师对他一定要严格要求。”

“要去看看她吗?”

“还是不要去了吧,我不想扰乱她平静的生活。只要她过的好,我就放心了。”

听到着些话,我很好奇,回头一看原来是校长和简琪。听他们说这话,我一路上都在琢磨那个“她或他”是谁。按校长说的“张老师”和“节目”,我猜难道是张欣然班上的学生?简琪和“她或他”又是什么关系?我挨个将张老师班上的学生名字想了一遍,经过三周多的相处,他班上的学生大部分姓名我都能叫上来了。噢,简洁!难道是简洁?简琪、简洁!他们都姓简!难道是父女关系!

“林老师,一会到我办公室领电脑!”教研室的黄老师远远的向我喊到。

“知道了!谢谢”我回答说。他这么一打岔,让我把刚才那回事给忘记了。

很快,学校就完成了全部电脑安装、调试、接网线等工作。由于我平常不太去办公室,索性我就把电脑给搬回宿舍了。麻利的安装完并插了网线后,我赶紧打开我的QQ,看能不能上网,顺便看看网上有没有老同学,可以寒暄几句。可惜,没有一个亮着的头像,离开学校快半年了,真的很想他们。我的网名叫心舞飞扬,注意不是轻舞飞扬,我起这个名字想必大家一看都明白——深受痞子蔡的影响呗,只不过把轻换成了心,加入了我名字中的一部分。也许,现在这个名字看来已经土的掉渣了,但是已经用了好几年了,甚至有些感情了,舍不得换。

又是一节张老师的课,和往常一样我到教室时孩子们都已开始练习了,不过今早的气氛特别的轻松,孩子们一边练习一边好象在讨论上网的事情。

“哎,林老师有没有申请QQ呀?”楠晴冲我喊到。

“QQ?早就有了呀!你们申请了?”我问到。

“是呀,我的QQ号码是35……?35?”楠晴有些兴奋的向我喊到。

“傻瓜,357926545,连自己的号码的记不住,长脑袋做什么用呀!”简洁向楠晴说到。

“你这死丫头,竟敢这么说我……,让我没有面子,看我回宿舍怎么收拾你!”楠晴气的五官都挤到了一起。

“我的QQ是35762351,我们昨天去上机时申请的,老师记得加我们为好友呀。”简洁说。

“OK,我的是********,上网不是件坏事可千万不能过度呀!”我提醒她们说,毕竟这群孩子平时总封闭在学校这么大的圈子里,对外面的世界的憧憬应该会更强烈。

话音还没落,张欣然就一脸严肃的进来了,教室里顿时没有了一丝声音。“站队!今天我要向大家宣布一件重要的事。”

同学们迅速站好队后,他发话了:“期末校庆表演的节目目前已基本定下来了,根据节目要求要从我们班选两名女同学,其中一名替补。为了做到公平公证学校定于下周五进行公开选拔,主要从技术和艺术表现力两方面考量,我作为你们的班主任不参加评分。当然如果大家的表现都不佳的话,学校也有可能取消该节目。另外,该节目还有可能代表学校参加国际马戏节,请同学们努力不要放过这四年一次难得的机会!大家有信心没有?”

“有”,坚定而有力的回答回映在教室里。

“那开始吧!”张欣然说到。

从那一刻起张欣然就更忙了,更加投入的帮助那些孩子们提高成绩了,而孩子们更是很懂事都刻苦的练习着。我呢,当然张欣然在他的课上没有时间理我了,就连晚上他也只能一边监督我训练,一边看他专业上的相关书籍,制定训练进度。我心里一阵暗自窃喜,但是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那一周多的时间,除了正常的腿部、腰部、肩部练习外,主要侧重了脚尖、脚踝的训练,为了能早日用足尖轻盈的站立起来,我自我觉得也很刻苦呢!日子平淡而又有序的过着。

一天晚上,十点多我上完训练课,换了睡衣洗漱一番后坐在电脑前打开QQ想看看老同学们是否在线,也想看看校友录上有没有新闻。QQ没打开几分钟,就看见下面的小喇叭一闪一闪的,点激开一看原来是一个陌生人要申请加我为好友。我已经过了渴望在网上和陌生人聊天的年龄了,所以看都不看就拒绝了。可小喇叭在下面任务栏中还是顽固的闪烁着,再次点开一看,那个家伙还附加了一句申请的话:“嘿!我可是头一次用QQ,不用那么残酷的拒绝我吧,这会让我身心受到很大的打击呀!恳求您!”贫嘴的家伙,我心里想着,手滑动鼠标点开了他的详细资料。姓名:火星人,年龄:26岁(火星年),毕业院校:火星大学,来自:火星,其他的什么都是空白,签名处一串鬼画符一样的字。我通过了他的申请,但并没有加他为好友。

“嘿,你好”,刚通过申请他就迫不及待的和我打招呼。

“好!”我应付到。

“如何称呼?”他问到。

“我不喜欢陌生人一上来就问姓名、年龄、在哪?工作还是上学?!之类的,要称呼就叫我心舞飞扬吧。”我真的很讨厌网上的人象查户口一样的盘问,无趣!既然是陌生人干嘛要问呢?

“好吧,心舞飞扬!我是火星来的,叫我火星人就好了!”他说。

“火星人?是脑袋上长着两个天线的那种吗?怎么火星人是从地球上去的吗?还是从中国去的!哈哈”我在心里暗笑着说。

“如果我说火星语,你能听懂吗???%?%—*%¥##%”,他回应到。

看到他这么说我也不知道该回什么消息,于是关闭了和他的对话框,继续浏览着无聊的网页。

过了一会他那只公企鹅头像又在不停的闪烁,“怎么不理我了,说你看不懂火星文吧。怎么这么晚还在上网?在家吗?”

“哦,在家,刚练完功回来”我对他的话一点也不感兴趣,只是在应付着。

“噢,在家就好,女孩子晚上在外面不安全。练功?怎么你学什么?”他又问着。

“舞蹈,初学者”我简单的回答。

“那一定很辛苦吧?”他问到,伴随着一个打着问号的小脸。

“前几周很苦,不过最近还好”我回答。

“?”他问。

“这两天老师很忙,顾不上我这个编外生”我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着。

“哦,偷懒了是吧?”他问到,这回伴随着一个大笑脸。

“这要看怎么定义!在他的概念里应该算是吧,可对我来说不是,只能说是比以前有更多的时间小憩。”我回答到。

就这样聊着聊着已经到深夜了,“怎么还不睡?”他问到。

“哦,是呀,明早还要早起跑步呢,不聊了,88”我说完就下线了,直到下线我也没有把火星人拖到好友的名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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