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术爱好者文章迁移] 一个女孩训练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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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疼得走不了路

妍妍外表非常柔弱，不爱说话，内心却坚强无比——这是我后来才发现的。俄罗斯女魔头第一天上午的柔韧，所有的内容就是撕腿。她找了很多壮年姑娘来帮忙，并且随身戴着一个测量器。她走到妍妍身边，搬个椅子，把她的前腿放在椅子背上，让她劈一个竖叉，妍妍劈到了200度的位置。她说：“你试试自己劈最厉害能劈到什么位置？”妍妍就使劲往下压，直到230度左右。教练看了看，就对旁边的姑娘说：“先下一个270。”看着妍妍惊诧的表情，她说：“会比较疼，忍着点儿。”就走了。那两个姑娘就把妍妍的前腿提起来，直到与地面垂直。妍妍疼得头靠在前腿上，不停地发出：“啊，啊”的喊声，但是姑娘没理会什么，笑着继续向上提她的腿。然后把她的前腿靠在墙上，用墙上的把干别住她的脚尖。妍妍疼得俯下身去呜呜哭泣，身体不停地抽搐。教练过来把她的后腿猛地踩下去，妍妍疼得大叫一声，不停地喘气，脸上的汗水和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之后教练把妍妍的后腿垫起来，超过了270度，把身体和前腿绑在一起，后腿根部绑在垫子上。妍妍表情十分痛苦，一直在不停地呻吟。待30分钟后放下她来时，她已经动不了了。教练把她的腿掰回来，她又是一声大叫。

教练又同样地撕了另外一条腿，撕完两条腿后的妍妍，已经疼得连坐起来的气力都没有了。但是教练马上让她趴在凳子上劈横叉，她忍着刚才的剧痛劈了一个标准的横叉，教练又把她的上身绑起来，拉着两只脚往上提。提到240度的时候，妍妍已经疼得忍不住了，她两只手死死抓着凳子腿，青筋都暴起来了。但是最后还是提到了270度，然后同样绑在把干上。妍妍的手抓出了血，她忍耐着自己的极限。

在妍妍耗腿的时候，其他的队员也在撕腿，有些人死心裂肺地喊着，抓破了教练的衣服，教练没说什么。有些人在骂教练，教练也没说什么。教练只说：“你们受不了的，可以走，我只选10人。”

妍妍被放下来的时候，她倒在地上，两腿叉开180度，下身已经完全失去知觉，不停地喘气。教练走过来问：“你还能坚持吗？”妍妍吃力地撑起上身苦笑一下，点点头。我心说你都这样了，还能坚持？教练却马上把妍妍的两条腿向前拉，她说：“嗯，柔韧一般，不过很坚强！照300度拉！”妍妍听到这数字颤了一下。

不用说，她又被按下去了，腿被向前撕成60度的夹角，刚才的那个凳子压住了屁股，两个枕头压住了脚尖。她两手放在头前面，紧紧抓着一个垫子。我都看不下去了，就上前去和她聊天，希望这样能减轻她的痛苦。我说：“你要是和教练求情，她会照顾你一点的，你看好多人都求情了。”妍妍痛苦地摇摇头，声音已经极其虚弱了：“我不敢，我怕她送我回省队，那就又错过4年了，我们艺术体操一个4年太宝贵了，我太想拿点成绩……”我就问：“你想拿什么样的成绩？”妍妍吃力地回答：“我想拿金牌……为了这个我吃多大苦都值得。”我惊讶地说：“可是咱们国家艺术体操……金牌是不是太渺茫了？”妍妍摇摇头说：“我想过。很多老运动员为了达到世界级的水平，都弄得一身伤。可是，我不能害怕。我家是农村的，妹妹在读书，她成绩很好，可以上大学。我这个当姐姐的，读书不行，要是回家种地，就供不起她。可要是拿个好成绩，就有足够的钱，不但能供她上大学，还能给父母养老。为了这个，我粉身碎骨都值了！”

就在这时时间到了，妍妍被放下来。教练过来了，问：“怎么样？两个小时了，还能不能再挺两个小时？”我心说：“都这样了，还要挺两个小时？”妍妍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教练让她站起来，妍妍爬到墙边，扶这把干一点一点地站起来，她的脸在一刹那间疼得煞白，身子还是摇晃。教练说：“做个后叉。”妍妍想抬起腿，可是腿疼得实在是不听使唤。她便想用手去搬，结果一下子摔倒在地上。妍妍忍着剧痛还是又一次站了起来，教练笑了笑：“知道你很疼，你的柔韧实在是一般，要靠超人的努力才能成功啊！”便帮助妍妍完成了后叉。然后她说：“你抓住把干，我要帮助你完成一个270度的后叉。”于是她把妍妍的腿使劲往前搬。妍妍疼得大叫了一声。教练说：“完成这个一般都比较难，你现在才搬到240度呢！还搬不搬？”妍妍咬着嘴唇点了点头。那条腿终于在妍妍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中被搬成了一个标准的270度，我知道妍妍很少这样叫，她一定非常疼。教练对旁边的姑娘说：“帮她按着膝盖，嗯，20分钟，辛苦你了。”20分钟后教练过来时，妍妍一下子摊倒在地上，教练帮她把腿搬回原位，她再也忍不住呻吟了。

教练问：“还能忍住这样搬另外一条腿吗？”妍妍翕动着嘴唇说不出话。教练就说：“来帮帮她！”又是一个难熬的20分钟！这回妍妍扑通一声倒在地上，神志都有些不清醒了。这时我才注意到，妍妍是最后一个完成耗腿的，其他人都已经躺在地上呻吟了。教练这才下令休息10分钟。在这时分钟里，妍妍一动也不动，嘴唇咬破了，眼泪湿透了地毯。

10分钟以后，教练说：“好了今天上午就到这里吧，解散！”队员们哄的一声，有些人蹒跚地走出去，也有相互搀扶着出去的，还有扶着把干一点一点迈动步子的。大家都走了以后，地上躺着的几个人——才一个一个地艰难地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大屋子里只剩下妍妍，她吃力地坐起来，扶着把干努力站稳，却迈不出步子，一下子又倒下了。教练走过来称赞道：“你是今天最能忍的了！希望你能保持。”然后就走了。妍妍流着泪水，一点一点地向前爬去。我实在看不下去，就搀起妍妍，妍妍的全身湿漉漉的，她全身靠在我身上，头埋在我臂弯里，被我拖着一点一点挪出屋子，却又跪倒在门口。她说：“我不吃饭了，我现在站不起来，可能有点拉伤了，以前拉伤也是这样的。”我说：“那你怎么不告诉教练？”她说：“她应该知道的，不过没关系，这我都习惯了。”我说：“那么疼啊我都看不下去了，你怎么还忍呢？”她说：“一定要忍住，不能后腿，我压力很大，一点也不敢。”

于是我也去吃饭了，回来的时候发现妍妍刚刚能够扶着墙站起来。而其他队员也回来了。教练也进来，看了看妍妍，对她说：“怎么，拉伤了？很正常，别太当回事，没有拉伤怎么才能有柔韧的飞跃呢？”转而对其他队员说：“现在检查一下大家上午练习的情况，达标的，下午和我一起练力量，没达标的继续练腿！”她一个一个地检查了一下，到妍妍时，她先让妍妍劈个竖叉，妍妍很轻易地劈了一个240度的竖叉。又让妍妍劈横叉，妍妍把右腿靠在墙上，左腿往下，压成一个270直角的横叉。教练点点头，又让她劈一个后叉，妍妍先劈个180度的后叉，然后把后腿向前搬，大概也有240度了。教练很高兴，说：“上午的训练很有成果嘛，下午练力量吧！”妍妍费力地把腿搬回来，笑了一下。

大概只有30几个人过关了，教练把她们排好队，说：“力量是最累的，今天你们当中可能有人晕倒，可能有人虚脱，可能有人伤病复发。我请了医生帮助你们。但是你们要知道，艺体运动员，谁能没有伤呢？你们上午都经历了残酷的柔韧训练，但是这种训练和以后相比，可能只是小小的开始！练艺体不要过分爱惜自己的身体，你们要成绩，要国家的荣誉，就要有牺牲。体育的精神就在于此！害怕的，退缩的，可以放弃。但是如果选择坚持，就不要有怨言！下面开始训练，首先练背部，每个人背上绑10公斤的秤砣做起卧，次数为100，限时30分钟，早练完的可以休息，没练完的不许半途而废。好了，开始吧！”

妍妍在上秤砣以前，让队医给她的腰绑上了厚厚的绷带。她说腰受过伤，队医就说，那你尽量完成吧。于是就开始了。妍妍开始做得挺快，20个很快做完了，而别的队员都没有她那么有劲。我还暗暗高兴，可是差不多50个以后，所有的队员都做不动了，毕竟是20斤的秤砣啊。队员们流着泪水和汗水，一个一个地做，喊着：“哎——呀，哎——呀的口号。”妍妍做到60个，已经完全起不来了，她就歇了一会儿，又连做了5、6个，然后又趴在那里不动了。队医看妍妍半天不动，就走过来想问问，妍妍一看队医来了，就又做了5个，实在是没劲了，她累得还真有点虚脱。队医给她喝了点水，说：“再坚持一下吧，还剩20多个了。”妍妍的脸上已经满是汗水，身体不住地起伏。她抬起头，猛地吸了口气，又做了10个，但是这次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她倒下去，陷入了昏厥。

队医找来了教练，教练问道：“做了多少个了？”一个姑娘回答说：“82个了。”教练说：“真不行啊，才82个就不行了。”我本以为教练会放妍妍一马，没想到教练竟然说：“有没有凉水啊，给她浇醒，让她继续练。”真有点渣滓洞的感觉啊！姑娘没办法，就给妍妍弄醒了。妍妍目光呆滞地看着姑娘，又猛地起来，做了7个。

实在不忍心讲妍妍是怎样完成这100个的，但她是唯一一个在规定时间内完成的。当秤砣从她身上卸下俩厚，她仍然无法动弹——记不清这是今天第几次无法活动了。教练让人把她绑在高凳上，进行脚趾承重练习——就是往脚趾上挂沙袋。妍妍拼命忍受着脚趾被撕扯的痛苦，大概有20分钟，她本来已经要破的嘴唇又一次渗出了血，她手中那着的易拉罐——为了让她痛苦时用来捏的东西——被她捏成了瘪球。

下午的训练才一个小时，妍妍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了，但是她仍然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忍耐着。教练过来看着躺在地上喘气的妍妍，说：“站起来！”妍妍便拼命控制着不听使唤的身子，想要站起来，却失败恶劣。教练笑了笑：“看来你今天真是累了。还有手臂和脚踝没联系，你先练哪一个？”妍妍用微弱的声音说：“我练手臂吧，等一会儿……再练脚踝……”教练点点头说：“先倒个立。”妍妍就尽全力撑起自己沉重的身子。教练往妍妍脚上栓了两个沙袋，说：“你知道该怎么办的，100下。她要是不行了你保护她一下。”

我实在不忍心再写下去。妍妍则以一种悲壮的方式完成了这100下的肘部屈伸——她又昏厥了过去，在完成了最后一个之后。她旁边的姑娘说：“教练，她恐怕已经没有力气完成踝部的力量练习了。”教练说：“本来想做100个的，那就先歇会儿，再做50个吧。”妍妍喃喃地说：“我做100个，我能做……”教练笑了笑：“那你加油吧。”然后就去看其他人了。

妍妍让助手帮助她，把身子绑在把干上——她自己实在维持不了平衡了。可是还是只做了20个，妍妍就不行了。她的脚踝本来就有伤，疼得实在是受不了。妍妍让助手把自己的毛巾拿来咬在嘴里，把脚踝绑上了绷带继续做。到50个的时候，她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她瘫倒在把干前，绳子把她拽住了。姑娘也替她给教练求情：“教练啊，实在不行了，妍淑她都这样了。”教练问：“你还能再做50个吗？”妍妍疲倦地张开眼睛，不敢答应，又不敢拒绝，就瞅着地面不敢动。教练说：“我再问你一遍，你要是不摇头就是同意了哈。”她等了妍妍一会儿，妍妍还是不敢摇头。教练就说：“没关系的，你现在已经是完成任务最多的队员了，你要是不舒服就告诉我，可能第一天不太习惯，以后就好了。但是如果今天的任务不完成，以后的任务还是会慢慢增加，你恐怕还不行啊！”妍妍不答话，上牙咬着下嘴唇，最终她还是点了点头。我心里一凉，瞅着妍妍，妍妍叹了口气，又继续下去了。

妍妍拼尽了最后一点力量，也只做了30多个，还是昏过去了。今天下午她已经昏厥了三次，这次那个姑娘却没有舍得用凉水泼她，也没敢告诉正忙着的教练。慌忙把她解下来，让她在地毯上待了一会儿。过了好一会儿，妍妍才醒过来，她挣扎着让姑娘把她绑上，又做了剩下的十几个。完成任务后她倒在地上，静静地躺着，多亏今天的训练结束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被人推醒，她太累了。

醒来时才发现是教练在推她：“妍淑，要锁门了，大家都回去休息了，你怎么样了？”我心说教练可真过分啊，把妍妍折磨得都不成人样了，还问怎么样了。妍妍手撑着地，终于靠着墙坐起来，看样子她休息了一阵，总算好多了，我心里也安慰了许多。教练说：“练艺术体操是非常苦的，我们俄罗斯国家队里也经常是哭声一片，但是普遍来说我们欧洲人的身材比你们中国人要好许多，所以你们练这个项目格外费劲。但是如果你坚持，你能够忍受这样的苦，我会好好帮助你的。”妍妍又一次流下了热泪，她没说什么，却眼睛发亮地望着教练。教练问：“你能站起来吗？”妍妍摇摇头说：“腿和脚疼……”教练说：“来，我搀着你走吧。到队医那里去休息一下，我给你打饭。，她不知道等待她的还有多残酷的折磨，也不知道她心中的目标能不能达到。她却确实在用自己的极限忍耐。她渴望和梦想着，能有一天，自己站在最高的领奖台上，如果那时自己还能站起来的话。想到这里，她又默默地擦眼泪了。

第二天就用上了止疼膏。

第二天开始练腰了，虽然妍妍的腿功不算优秀，她却更害怕腰，因为她的腰很硬。以前在市里的艺术体操队，老师重视腿功，却不大重视背部的柔韧。妍妍正在嘀咕的时

候，教练已经走过来，说道：“给我趴在地上。”妍妍便马上趴在地上。教练用垫子压住她的双脚，让她向后折，妍妍拼命用手指去摸脚踝，还是差了一点。教练笑了笑：“嗯，现在这个班里，你的背部柔韧是最差的啦！”妍妍吓得一哆嗦：“那……我怎么办？”她大脑一片空白。教练说：“多吃点苦吧！”便抓起她的双手向下压，直到抓到脚踝。教练问：“怎么样，能行吗？”妍妍含着眼泪说：“我能行，教练，您压吧，多难我都不怕！”教练便用一个长凳子抵在她的腰上，让她的身体对折，对旁边的助手说：“耗二十分钟。”助手还是昨天那个姑娘，她看到眼眶里不断汹涌出泪水的妍妍，问：“怎么样，疼得厉害吗？”妍妍勉强笑了一下：“还好……啊……能忍住……”教练来了，看了看妍妍，把凳子搬下来，让妍妍的腿微微叉开，便把她的腰往下推，妍妍受不了这样的疼痛，她的双手拼命乱抓，不让自己喊叫，汗水顺着额头一串串地流下来，她旁边站着的姑娘实在看不下去，就把毛巾塞在她的手里。妍妍紧紧抓着毛巾，嘴里一下一下地数：“1，2，3，4……16，17，18，19……”在连她自己都记不住数到了几，她的苦难终于结束了。教练说：“休息一下吧，一会儿练点别的，明天还要这样苦，你受得了吗？”妍妍微微喘着，说不出话，咋了一下眼睛。

教练走了，妍妍仍然动不了，仿佛那身体已经不是她自己的了。助手想帮妍妍把身子搬回来，刚碰到妍妍，妍妍就疼得大叫：”别动！”又过了一会儿，妍妍才忍着剧痛，让人帮忙把上身搬了回来。妍妍趴在那里，腰疼得像要断了一样。她含泪让姑娘帮

忙朝队医要了片止疼膏帖在腰上。教练又过来了，看到妍妍还趴在地上，就说：“行啦，你都落后啦！”妍妍用胳膊支起上身看了看，发现别人都已经在练“三折”了。教练说：“我来帮助你也三折吧！”妍妍点点头。

刚刚把身子搬到前面，教练就发现妍妍的身子在颤抖得厉害了。她说：“别人都喊了，你要是想喊就喊出来吧。”妍妍用微弱的声音说：“能不能帮忙……把刚才的毛巾……给我咬着？”在一个抽搐着却无声息的“三折”完成后，教练说：“尽快放下来吧，把昨天的腿功复习一下，不要坚持太久了。”助手就赶快把毛巾抽了出来，问：“妍妍你怎么样了？”妍妍吃力地睁开眼，问：“我还活着吗？”助手说：“我来帮你放下来吧。”她先用毛巾干着的部分擦了擦妍妍泪水那汗水和浸泡的脸，然后费了好大劲把妍妍的身体恢复了原状。在把身子放回来的时候，妍妍“啊”的一生大叫，眼泪又一次流了出来。她软软地趴在地上，不住地呻吟。旁边的姑娘问：“是不是你又需要止疼膏了？这儿还有一片。”妍妍喃喃地说：“刚才我好像听到……那边有个女孩子……喊得很惨，帮我给她吧……”助手帮妍妍把身子翻过来，她用双手托着自己的腰躺在那里，两眼茫然地望着天棚。虽然她不知道接下来的又是怎样的痛苦但她隐约觉着，她快要挺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