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lata.de】human puzzle

作者：2855811328

#1

8月的一个闷热的星期六下午，11岁的女孩克莱尔在自家的后花园里拍着自己的橡皮球。在花园墙外的田地里，矗立着一顶色彩斑斓的马戏团大帐篷，帐篷顶上挂着一幅随风飘扬的俄罗斯国旗。周末之前，游行马戏团就已经在那里安营扎寨了。克莱尔已经期盼马戏团表演整整一个星期了，她的父母为她买了明天最后一场演出的票，她快等不及了。

克莱尔的球在地面的反弹下高高地飞上天空，一般的，克莱尔能接住它，或者在第二次反弹时。但这一次出了些意外，橡皮球弹出了花园的墙外，飞进了田野里。克莱尔的父母禁止她李凯房子，但是克莱尔觉得暂时离开几分钟应该是能被允许的。

离开花园的克莱尔在田野上扫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她的球。广阔的田野上，只有那顶矗立着的大彩色帐篷。克莱尔慢慢靠近马戏团帐篷，发现她的球正顺着帐篷下的缝隙滚进帐篷里。帐篷下方的缝隙太小，克莱尔只能从帐篷的正门进入，尝试在帐篷里找到她的球。

马戏团帐篷的入口挂着一幅宣传海报，旁边有一个盛放着一叠宣传海报的盒子。克莱尔习惯性地打了个招呼：“Hello”但是没有人回应，很明显现在帐篷里没有人。当克莱尔走进帐篷里，她注意到了一个涂满黑白相间条纹的奇怪形状的小盒子，盒子放在一个手推车上。相比起手推车而言，盒子实在是太小了，以至于一个手推车只盛放着一个小盒子显得有些奇怪。

克莱尔走进观察，在发现原来盒子并没有涂上黑白条纹。这个盒子本身是透明玻璃制作的，盒子里被紧密地塞满了某种表面遍布黑白条纹的填充物，填充物的表面不留缝隙地紧压在盒子的内壁上，使得看上去盒子涂上了黑白条纹。

手推车上挂着一张小木牌，上面涂画了几个张牙舞爪的英文字母，克莱尔看了好一会儿，才辨认出木牌上写着“THE HUMAN PUZZLE”。克莱尔更加好奇了，她围绕着手推车和箱子走来走去，试图弄清楚这到底是什么。盒子里的黑白条纹粗细交错、曲折纵横。看了几分钟，克莱尔感觉几乎有些晕眩了。突然，克莱尔发现正在观察的箱子里的一些条纹在动。突然，克莱尔认出来了“一只手！”她几乎要尖叫出来。

现在，克莱尔满怀着解谜成功的喜悦观察这个盒子：从前方看，两条环绕着双腿的手臂；转到后方，两只脚；再次回到前方，一开始克莱尔注意到的挪动的手指，以及在手指后面的，克莱尔认为只能是，头部。克莱尔现在怀着解决了“THE HUMAN PUZZLE”的喜悦。

克莱尔蹲下，看着这个明显的具有生命的团块状活物。一开始注意到的手指依然在挪动。这时，箱子里传出一个模糊、憋闷的声音，可能是俄罗斯语。克莱尔不得不侧着脑袋，把耳朵贴到箱子外壁上，才能勉强辨认那个声音在说什么。这一次克莱尔辨认出“promogite！”和“out”两个词。克莱尔站起来往后退，她认为“promogite！”和“out”可能意味着她这样偷偷摸摸地进入帐篷是不被欢迎的。在她后退时，她发现盒子顶部有两个银色的插销锁栓，锁栓现在正处于插入闭锁的状态，也就是说盒子现在被锁住了，那团活物应该是被困在里面了。没有外人的帮助，盒子里的那个黑白条纹覆盖的生物没有办法从盒子里出来。

克莱尔指着盒子上的锁栓，问到：“打开？”虽然她并不确定盒子里的那个生物能不能听到她的话。“是的，请打开。”盒子里再度传来模糊的回应声。克莱尔试着拉动锁栓，但很可惜，锁栓纹丝不动。于是克莱尔脱下鞋，用鞋后跟慢慢敲击锁栓。似乎是因为在插上锁栓时，盒子里的活填充物已经被挤压太过，导致现在勉强锁上的盒子不得不承受内部活体填充物的膨胀力量，让锁栓仿佛卡死了一般。插上锁栓时，关上盒子的人几乎已经把盒子里的东西完全压扁了。

克莱尔每次敲击，锁栓微微移动些许。不知道敲了多久，第一个锁栓“咔哒”一声弹开来，还剩下一个锁着的锁栓。黑白肉团的条纹腹部压在箱子内壁上，随着呼吸的节奏缓缓蠕动，黑白相间的繁密条纹有节奏地慢慢变化。上锁的箱子实在是过于小了，以至于被关在里面的生物的呼吸都如此艰难。

终于，第二个锁栓也被敲开了，敲开的瞬间，盖子被里面的东西挤得微微弹起。克莱尔惊讶于箱子的厚重程度。她把盖子完全掀开，走远了几步，期待着盒子里的东西会给她带来什么惊喜（这里原文用的“jack in the box”是那种打开后有个玩偶弹出的玩偶盒子，寓意主角是盒子里的玩偶，给克莱尔带来惊喜）盒子里的生物慢慢的蠕行膨胀，最后还原为人形。当这个生物拉下面具的拉链时，克莱尔送了一口气，这自身一个微笑着的年轻男孩。

“我叫维克托，是马戏团里的柔术师”维克托看起来仅仅只比克莱尔大几岁，因为刚才呼吸困难的经历，他的脸颊依旧通红，金色的头发有些凌乱，“我的家人去分发海报，而我留下来联系柔术里的三折。我的兄弟和我开了一个玩笑，他把箱子的锁栓插上了。HUMAN PUZZLE’对于孩子们来说很有趣，可对于我来说就没那么有趣了。”克莱尔被逗笑了，虽然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笑。维克托转过身去，背对着克莱尔，接着弯下要来，直到上半身从两腿之间再次穿出、维克托摆出一个前折，两腿大腿卡在腋下，一只手搂着腿，另一只手伸出，上下颠倒地面对着克莱尔。“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克莱尔”克莱尔握住他戴手套的手。突然，克莱尔意识到她出来的时间不短了，她现在必须回去了“我来是为了找我的球，它滚进了帐篷里，那是一个红色的球。”她急急忙忙地对维克托说，“我明天会来看你的表演，我希望你能帮我保管我的球。”克莱尔不确定维克托是否听到她说的话。维克托现在双手抓住他自己的屁股，尽力将自己的上半身从双腿间拉出，维克托的脸已经快埋进他的臀缝里了。克莱尔快要离开帐篷时，维克托喊道：“我会帮你保管你的球！”克莱尔回身向他挥挥手，作为告别。

回到家，克莱尔并没有告诉她的父母她刚才的奇遇。一整个晚上，她的脑子里充斥着维克托和马戏团的事情。“他能像那样在箱子里支撑多久？在自己发现他之前，他已经被关在箱子里放置着多久了？如果自己没有帮助他，他还会在被锁在那个小箱子里多久？之后会发生什么？没有之后其他人发现他的话，在箱子里他会有危险吗？”这些问题不断环绕在她脑海里。克莱尔无法忘记她辨认出箱子里的真相时是多么喜悦。她最后一次从窗台看向那顶彩色马戏团帐篷，接着沉沉睡去。

星期日,克莱尔与父母并排坐在马戏团观众席的第一排，悠扬的音乐随着欢乐的气氛在马戏团帐篷里飘扬。克莱尔正在父亲给她的马戏团表演目录上寻找维克多的名字，寻找难忘的HUMAN PUZZLE。目录上提到这是一个家族马戏团，许多表演者分享“普希金”这一姓氏。当克莱尔翻完整本书时，她才发现她漏了一页，照片上的柔术师全身覆盖着闪亮的粉红色紧身衣，只有面部漏出。柔术师的眼睫、脸颊和嘴唇上也点缀着亮色的粉红妆，整个人仿佛一个巨大的粉红娃娃。照片里柔术师保持着一个紧密的三折，两条纤长的手臂环绕着双膝，头从大腿间探出。书页中标注着醒目的介绍：“我们隆重地介绍属于我们普希金马戏团自己的柔术师，带来奇异视觉享受的‘泡泡糖’，维克多·普希金”

“这就是他”找到维克多的克莱尔很高兴，“他看起来真漂亮”。随着乐器的演奏和观众们的喧闹声，马戏团表演开始了。

（接下来一大段都是普通的马戏团表演，与柔术情节无关，略）

在马戏团表演的中场休息时间，孩子们自发的聚在一起玩耍。接着，克莱尔看到了她熟悉的场景：那个她曾经见过的黑白相间的上锁小盒子又被放在手推车上推了出来。正在玩耍的孩子们都被这个奇异的小东西吸引了视线，围着黑白箱子围成了一圈，好奇地看着这个前所未见的物品。

推着手推车的伊凡·普希金示意孩子们都稍稍后退一些，擦去刚才好奇活泼的孩子们在箱子上留下的指印。伊凡一边开始慢慢旋转手推车，一边问孩子们：“你们知道什么是柔术师吗？”“一个弯曲身体的人”“可以用身体做有趣的事的人”几个比较大的孩子回答道。“回答正确！”伊凡继续旋转手推车，像展示盛放晚餐的微波炉一样，展示着锁着维克托的小箱子。箱子上的黑白条纹随着旋转，让人难以分辨箱子里塞下的内容物。像克莱尔曾经看到的一样，箱子里的生物开始微微挪动手指。

一个眼尖的孩子惊叫道：“一只手！”接着，箱子内剩下的身体部位被围成一圈的孩子们接连认出。“HUMAN PUZZLE”的谜底被完整的揭开了------一个摆成扭曲姿势、被塞入小箱子里的柔术师！虽然孩子们觉得难以置信，但是他们依然乐在其中。而在一旁的大人们也对此非常惊讶。

报幕员从后台出来，要求家长们让自己的孩子回到位置上，因为第二轮表演5分钟后就要开始了。克莱尔走近黑白箱子，顽皮地拍了拍维克多脸颊压着的箱壁，微微挥手向他致意。虽然被压缩在狭小空间里的维克多难以挥手回礼，但克莱尔确信她的招呼维克多收到了。接着克莱尔跑回了等待她的父母身旁。第二轮表演开始了。

······（中略至柔术表演部分）

后台的帷幕拉开，一个类似自动售货机的机械装置被推进场中，装置上标着“软体泡泡糖售货机”，侧面有一个巨大的用于投入大硬币的狭缝。两个小丑，库库和波波，在售货机前抓耳挠腮，焦急地想弄出“泡泡糖”。他们踢它摇踢，但售货机依然纹丝不动。两个小丑耸耸肩，几乎要放弃了。这时一个大硬币由吊绳吊着慢慢落在场地中央的桌子上。两个小丑一人抓着硬币的一边，两人拉拉扯扯，最后一起把硬币投入了售货机。售货机好像出故障了，预想中的泡泡糖并没有出现。波波恼羞成怒地踢了售货机一脚，却滑稽地伤到了自己的脚，孩子们被都地哄然大笑。

就在库库和波波愁眉苦脸的时候，售货机开始发出轰隆隆的声响，最后，一个排球大小的透明玻璃球从售货机的出货口里咕噜咕噜地滚出来，球里的每一分空间都填满了粉红色的光滑填充物，没有留下一丝缝隙。库库和波波一边争抢着一边跑向玻璃球，最后两个小丑合力把地上的玻璃球举起放到桌子上。

波波把球的上半部分向一个方向拧，库库把球的下半部分向另一个方向拧，玻璃球的上下两部分外壳像瓶盖一样拧开。像压扁的弹簧反弹一般，脱离了玻璃球的限制，里面的粉红色填充物的体积迅速膨胀，让人好奇它之前到底是怎么样才能挤压塞进那个玻璃球里。

粉红色填充物最后在桌子上散开成一个人形，覆盖着闪亮的粉红色的乳胶紧身衣。克莱尔知道那是维克多。库库和波波达成了协议：他们应该一人分享一半的“泡泡糖”，于是他们开始尝试把摊在桌子上的粉红色人形撕成两半。两个小丑一人抓着粉红色人形的一只手和一条腿，向相反的方向使劲拉，人形被拉成一个笔直紧绷的劈叉，但并没有分成两半。接着库库和波波改变方法，库库抓着双手，波波抓着双脚，像拷问架一样向两边拉去，但依然徒劳无功。（这里的原文torture rack 应该是中世纪的一种拷问道具，受刑者的手脚被固定，身体强制拉长，通过拉伸全身关节制造痛苦。）最后，他们把维克多当做跳绳一样上下摇晃，粉红色人形像布巾一样上下完全对折，人形的头部靠在膝盖后方。

库库和波波无可奈何，只能把“口香糖”放回桌子上，思考把粉红色人形分成两半的另一种方法。波波摘下帽子，头上的一颗灯泡亮起，表示他想到了一个好主意，观众里的孩子们都捧腹大笑。他们把维克多摆成向上仰躺的姿势，然后库库抓着维克多的双腿向头上拉去，而波波抓住维克多的双手向相反方向拉去，维克多的上身被从桌面拉到垂直地面的位置，然后毫无停滞地继续被拉得俯下身去。最后，粉红色人形被拉成一个难以想象的紧绷前折，上半身和下半身依然都水平平行，只是相互交换了位置。人形的胸口和臀部紧靠在一起，头部毫无生机地耷拉着，鼻尖轻轻地靠着尾椎骨。即使这样，“泡泡糖”还是没有分成两半。

库库和波波有些生气，“泡泡糖”依然坚不可摧。库库抓着粉红乳胶人形的双腿，在它的后腰处相互交叉，用尽力气拽成一个紧致的莲花座，“泡泡糖”的双腿就在它的后背打了一个紧匝的死结。

波波用力地把粉红人形的头部埋进胸部和屁股的缝隙中，使它的脸贴着自己的胸口，后脑压着自己的臀瓣，完全没入自己的身体里。然后拉拽着它的双手穿过双腿莲花座死结的缝隙，让纠缠在一起的四肢绕成一团乱麻，彻底卡死无法动弹。

现在，粉红色人形的躯干团成一个圆润的球状，而它的头被自己脖子下的躯干包裹在球的中心，埋在自己的软肉里，看不见也听不见任何东西。最后，它的四肢被用作绳索，打结固定住自己这个粉红乳胶球。确信粉红乳胶人偶已经被完全固定成紧密的球状，无法自己解脱后，库库和波波扶着桌子，作成疲惫焦急的模样。

突然，灯光消失了，黑暗中一束光打下，维克多已经舒展开自己柔韧的躯体。随着悠扬飘荡的古典音乐，维克多不断地在各种奇异而美丽的柔术姿势里不断变换，柔软的曲线仿佛波浪般摇摆。观众们全都沉浸在仿佛幻境的绮丽景象中。克莱尔觉得现在维克多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而是一个橡胶组成的柔软生物。最后，维克多摆出一个紧致的无缝三折，在光束照射下，覆盖着粉红乳胶的三折肉团上无数流苏闪烁变化，好似一颗瑰丽的宝石。

光束渐渐变淡，最后再次归于黑暗。接着，全场的灯光再次亮起，在表演场地中心的桌子上，粉红乳胶人形再次变回没有生命的玩偶。它依然被固定在不可能逃脱的乳胶球形态，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刚才的场景真的只是一场梦。

库库和波波看起来放弃了把“泡泡糖”分成两半的计划，他们拿起之前装着乳胶人形的两半玻璃球，把固定好的粉红乳胶球放进其中一半，接着使劲下压盖在粉红乳胶球上的另一半玻璃球，设法将玻璃球再次组合起来。不如意的是，粉红乳胶球的体积明显大于玻璃球的容积，两个小丑不得不费尽力气压扁乳胶球。最后库库夸张地把全身的重量都压上，才把粉红乳胶球挤扁，让玻璃球的两半严丝合缝地合上了。库库气喘吁吁的模样再次让孩子们哈哈大笑。最后，捧着装满粉红乳胶的玻璃球，库库和波波宣布表演结束，走回后台，观众们则报以经久不息的掌声。

在整场表演的最后，马戏团的演员们从后台鱼贯而出，绕场一圈向观众们致谢。当维克多经过克莱尔身边时，他停下脚步，递给克莱尔一个红色的球，克莱尔的父母有些惊讶。“这是你的球”维克多对她笑到，克莱尔则回报以一个拥抱，“我很高兴我们再次见面了”维克多笑着回答道：“我很高兴你救了我”克莱尔也笑了，这是一次她不会忘记的梦幻经历。

晚上，克莱尔在她的卧室里看着正在收拾的马戏团。她和维克多约定保持联系，但她依旧舍不得马戏团离开。在纷乱的思绪中，克莱尔躺倒在床上，陷入深深的梦乡。